第一百二十八章:替死鬼_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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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替死鬼

  (一百二十八)

  寂静的夜空漂浮着挥之不去的乌云,凌晨三点应是躺在床上熟睡的时间,而此时已到古稀之年的海老却还挑灯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那个陪了他几十年的‘老伙计’,不断翻看手里这四段监控视频,想要寻求一个真相。

  书桌上在这个平板电脑显示的四段监控视频中有这样几幅画面,海老前后翻看了二十多遍,只觉得那里怪怪的,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凌晨一点七分三十七秒,京七带着陆翎一起走进了一楼拐角的楼梯口。这时只有陆翎走进了右侧女卫生间,只留下京七一个人在外面靠着墙抽着闷烟。

  凌晨一点十分十三秒,靠在墙上的京七丢掉手里的烟卷,朝着右侧的女卫生间喊了一声后,起步也走了进去。这时另一段视频显示,此时值班处大队长卢罔小五郎在那里交给昌丰手机。

  凌晨一点十分十七秒,京七捂着鼻子慌忙跑出女卫生间,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此时他却没有朝有人的值班处跑,而是朝着楼梯口跑去。

  凌晨一点十分五十一秒,揣着手机的昌丰出现在了一楼拐角的卫生间门前,照着水龙头上面的镜子整理一下衣服,这才走进了左侧的男卫生间,至此在没出来过。

  从凌晨一点十分五十一秒开始,一直到凌晨一点五十三分二十七秒,除了值班处那段视频外,其他三段视频均没有出现人员走动。

  凌晨一点五十三分二十七秒,一名警员怀里明显揣着一个东西,匆匆从楼梯口走出来,朝着拐角的男卫生间便跑了进去,直到凌晨两点五分十三秒卜一冲发现尸体,之前那个小警员也没出来过。

  后面几分钟的监控视频海老看过两遍后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点,只是对于前面这六个时间段出现在视频里面的人员非同寻常的举动,海老一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更猜不出最后那个从楼梯口跑到卫生间的小警员怀里揣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凌晨一点五十三分二十七秒匆匆跑到卫生间的那个小警员就是凶手的话,那么这个案件就更加扑朔迷离了,因为这个小警员不是别人,正是大队长卢罔小五郎的亲儿子卢罔新夫。

  思绪翻涌的海老对着眼前不同六个时间段的四段监控越分析心里越没底,最后又拿起了桌上那个陪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静静靠在靠椅上,看来今晚是无法偿还名景局长那份人情了。

  家里的老人此时已经放弃了对真相的执着,而此时那两个带着各自装备离开家里一心想要成为名侦探的表兄弟,为了追寻唯一的真相已经走到了后山石板路另一侧较为陡峭的山路上。

  小时候,有两个糖果,两个孩子一人分一个,两个孩子觉得这才是公平;长大了,还是两个糖果,两个成年人一人分一个,成年人会感到这就是奢望;老年时,依旧还是这两个糖果,这时无论怎么分,两位老者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是我们变了?还是公平变了?还是两者都没变,只是时间变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们探索真相的勇气和执着,随着我们一点一点长大会逐渐消散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妥协了权威,也妥协了世俗。正如为了追求真相而选择冒险的两兄弟,他们也是海之国合法纳税人,从小博览群书的两兄弟也知道这件事要警察去调查处理,可调查的结果中有几条证据得到过自己亲身的证实?

  紧紧跟随着表哥拓跋一衡的脚步,小心走在较为陡峭的山路上。由于只能借助朦胧的月光照明,两兄弟每走一步都要先抬脚试试前面是否能走,就这样一步一试大概走了两百多米时,走在最前面的表哥拓跋一衡猛然停下了自己的步子,一把拉住了身后表弟的手臂,将两人的身子斜靠在了右侧湿润的山路上。

  不等表弟海阔宇反应过来,表哥拓跋一衡扭过身子一把将手捂在了表弟的嘴巴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双脚站稳斜躺在山路上的拓跋一衡示意身后的表弟不要出声,而后两人的目光先后转到了前方五米外那片较为平坦的山路上。

  “队长,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带到现场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你现在应该将那份资料给我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我...”

  躺在前面的拓跋一衡隐约只能看到两个黑色的身影,由于隔得太远,这句语气急促由于惶恐而加重了语调的话语,拓跋一衡也是听得有点模糊。

  不等卜一冲将嘴里这句话讲完,这时站在身前的卢罔队长猛然朝卜一冲身后看了看,嘴里顿时流出了一句满是疑惑的话语:

  “局长,你怎么来了?”

  远在五米外的拓跋一衡此时稍稍将头向外伸了伸,想要听清那两个黑影之间的对话内容。可还未等他将垫在前面的右脚完全支在前面那块凸出来的石头上,隐约看到身前那两个黑影像是扭打在了一起。

  卢罔队长拿出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绳子,趁卜一冲回头去看的瞬间一把将身子勒在了他的脖子上,向后一拽将卜一冲拉倒在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缠在手上的绳子向两侧拉。

  地上拼死挣扎的卜一冲抓着绳子的手拼了命地拉拽,想要缓解将要窒息的惶恐,双脚不断的在地上来回蹬踹,可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施力点。

  随着卢罔队长脸上滑落的汗珠,地上这个拼死挣扎的卜一冲那只抓在绳子上的右手最终还是画在了满是绿草的山路上。

  全身肌肉绷紧的卢罔小五郎看到地上的卜一冲失去了反抗,又将手里的绳子用力拉拽三十多秒后,这才松开了。

  虽然月光朦胧,周围又是漆黑的树影,但拓跋一衡还是能看得出,其中一个人倒在了地上。本想将身子再向前靠近一点看个究竟的,可这是身后那个似乎心里打了退堂鼓的表弟抬手扯了扯拓跋一衡左臂的袖子。

  “表哥,我们回去吧,我怕......”

  总感觉有不祥之兆的海阔宇趴在表哥拓跋一衡耳边轻声这句话,而得到的却是表哥的一个大大的手掌捂在了嘴巴上。

  确定卜一冲已经断气的卢罔小五郎站了起来,顿时只觉得天昏地暗,所有的所有都像是坍塌了。

  卢罔小五郎昏沉的眼睛看不到一丝的情感,此时的他却像是一个被别人完全控制在手里的木偶,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迈步走到身后那个装有伪装现场的黑包旁边,卢罔小五郎俯身拉开了黑包的锁链。

  还未等卢罔小五郎将黑包里干净的警服和自缢用的绳子拿出来,此时又有两个黑影一前一后从一片漆黑的树影下走了出来,一开口的这句话五米远的拓跋一衡算是听得一清二楚:

  “卢罔队长,今天晚上这已经是你儿子第二次亲眼看到你杀人了。怎么处理这具尸体,我想你比我要清楚吧,我们的约定好像不是让他做替死鬼吧......”

  警局后山此时上演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而在此之前,警局里面上演的故事也是令人心惊胆寒。

  在警局大门前两表兄弟做好准备起身朝山路走去的时候,那个随着局长市长开路的陆贡也走到了警局的停尸间。

  看着眼前这个穿了漂亮衣服化了淡妆体体面面却闭着眼睛身体冰凉的外甥女,情绪顿时失控的陆贡转身‘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死死打在了身后市长屠云震侧脸上,一声怒吼顿时令身后那个局长双腿也不禁开始颤抖了。

  “要不是欧阳洺缘给我打电话,你还要欺瞒我到什么时候?!”

  猛然挨了一巴掌的市长屠云震完全没有防备,本来就不怎么听话的双腿一软身子顿时便向后倾倒,要不是身后那个局长搀扶,此时这个K市市长已经倒在地上了。

  挨了一记响亮耳光的屠云震连忙站直身子,深深地低着头,这才知道原来是欧阳洺缘那个老家伙打的电话。面对陆贡语气强硬的质疑,此时屠云震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管是谁先拉一个垫背的:

  “我刚从电话里听到这件事,也是悲痛万分,慌忙起床赶到了这里。到这里时,本想给您打电话的,可听名景局长说凶手已经抓到了......”

  话说到这,屠云震猛然收住了,而后稍稍抬起头向后瞟了瞟那个傻愣在那的局长名景一郎。

  听完屠云震这句有意将矛头指向大队长的话语,陆贡本想抬手再来一记耳光的,但深吸口气后又将手放下了,充满怒火的眼睛紧紧盯着身前这个傻愣在那里的大队长:

  “凶手现在在哪?”

  陆贡这句话语气虽然平和,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减怒气。傻愣站在市长身后的名景一郎猛然回过了神,连忙应声回答:

  “在...在审讯室里.......”

  话音刚落,名景一郎连忙转过身将俯身低头向审讯室方向领路。

  扭过脸看了最后一眼身后这个打扮还算体面的外甥女,陆贡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过脸对着保镖阿豹讲了一句带有哽咽的话语:

  “阿豹,今晚...今晚你送陆翎最后一程......明天将她的...她的骨灰送回去......”

  第一次看到陆先生这么悲痛,此时站在陆贡身边的阿豹猛然间心头一揪,一股无名的怒火一下子涌到了心头,紧握的拳头传出一阵‘磕巴...磕巴’的脆响:

  “我这就去找那个狗杂种为陆小姐报仇!”

  话音刚落,阿豹便转身朝着名景一郎走去的地方跑了过去。

  审讯室到了,‘咚’的一声闷响,阿豹一把将手里这个架着的老局长丢到了审讯室门前,一声势如炸雷的嗓音一下子快要将地上这个老局长身上那身老骨头震碎了:

  “人呢?!”

  甩到地上的名景一郎还未将手摁在自己剧痛的腰椎,这时耳边便传来了这声杀气浓烈的粗嗓音,咬着牙将手指到了审讯室旁边的那间屋子:

  “他...他在...那里...”

  等随后赶来的陆贡和屠云震拉起地上这个腰椎受创的名景一郎时,此时透过墙上的观摩玻璃,却看到两个体格健硕的大个子在屋里面打起来了,而房间里面那个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的昌丰此时却躲到了一个墙角,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那根零落到自己身边断裂的板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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