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最毒‘妇人’心_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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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最毒‘妇人’心

  (十八)

  这场决定监狱之后形势走向的会议最终在晚上开饭之前‘圆满’结束了,没有人因此而丧命,因为大家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脸上都似有似无带着笑意。

  当这些为了参加离叔这场紧急的会议错过午餐的‘大哥’一步一步走出那间房子的时候:

  有的急忙跑到了饭堂之中,拿起摆在上面的东西便大口大口的乱咬;有的匆忙跑回到自己的囚室,抽出床底下的香烟连抽几口,来平静心中的涌动;有的坦然自若到了该去的地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有的三步当做两步走十分警惕的向罗四通的囚室方向走去。

  而那个缺了门牙的夯货便是那个急忙跑到饭堂抓起什么吃什么的‘大哥’,而‘七爷’却是坦然自若一步一步向监狱操场方向走去,远远望去,像是在夕阳下散步。

  然而此时出现在操场上的除了拄着拐杖的‘七爷’之外,还有那个坐在阴凉处木椅上的离叔。

  离叔之所以坐在这里并不是想要观看塔上持枪警卫头上的夕阳,而是为了等待一个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当晚饭的哨子第一次吹响的时候,整座监狱在一阵阵整齐的步伐过后,陷入了‘原始森林’状态,因为在这里只有一条法则——弱肉强食:

  在这里呆了一年的囚犯,每次看到那些新来的囚犯便伸手拿走了他们盘中的一块面饼。而这时如果新来的‘不懂事’,哪怕是眼神中带有一丝不悦,那么这时在这里待一年、两年像是斗鸡眼、小胖墩那样跟了‘大哥’的囚犯便纷纷站起来。

  有时在新囚犯稀饭里吐一口痰,然后让他喝下去;有时则是将新囚犯的全部饭菜都倒在地上,让他跪在地上舔着吃。对于这样的‘顽固分子’不同的人使用不一样的手段。

  如果新囚犯骨头再硬点,宁愿挨打也不吃,那么到晚上等大家都睡觉的时候,便会有一二十个人悄然出现在他的囚室中。长得白嫩一点的沾了光,不用再受皮肉之苦了;如果长得不尽人意,那就没的说了,第二天早晨不是折了两个手指,便是掉了两颗门牙。

  也许今天出现在会议桌前那个缺了门牙的夯货,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年刚来这里的那个夜晚,毕竟那一晚上的场景画面太美让人无法忘记。

  在这里,当一个处事莽撞的小喽喽一步一步熬到真正‘大哥’的位子上,那么他们便不会做欺负新人这些事情了。这时他们的小弟会在每月的某个特定的时期,交送各种‘大哥’需要的东西,比如香烟,酒水,水果,这叫‘孝敬’

  伴随着夕阳不慌不忙的步伐,这时静坐在操场木椅上的离叔终于等来了这位此时已经拥有‘龙头老大’风范的罗四通。

  而此时已经穿上囚服的罗四通望了望周围空荡荡的操场,又抬头看了看天上失去活力的夕阳,稳稳地坐在了离叔身边的那个一直空着的木椅上。

  还未等有话要讲的罗四通开口,不知沉默多久的离叔抬起枯褶的手抹了抹下嘴唇,而后率先用和气的语气开了口:

  “老八,今天我特意开了会,说自己年纪大了,想要将这个‘龙头大哥’的位子让出去...”

  离叔这句没有说完却感觉又像是说完的话语,一字一字顺着干燥的风传到了罗四通的耳根深处,而这时的罗四通并不在意会议上其他人的意见,反倒是抬手抹了抹微翘的嘴角,一开口便是在劝离叔不要禅让:

  “离叔,如果你离开了这个位子,在这里没有人敢坐在这个位子上。离叔正直壮年,何必要这么试探我呢?”

  按照游亦写在床沿上的计划,罗四通将这句外柔内刚的话语一字一字吐出来了。而这时静静坐在木椅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离叔在听完这句话之后,马上便听出了其中味道,皱褶的老脸上流出了淡淡的叹息:

  “老八,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这个位子你已经坐在上面一半了。西监的‘漏风’和‘大鱼’,南监的‘肥须’、‘猴头’和‘大白鲨’,北监的‘崆龙’,东监的‘小格格’这些人今天在会议桌前都是想拥立你做下一届的‘龙头’。看来我真得是已经老了,我也想找个清闲的地方安享天年了...”

  此时抬头望着远处赤红的天空,离叔皱褶的老脸上完全找不到一丝的不舍,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听完离叔这句像是有意‘禅让’的话语,静坐在离叔旁边的罗四通缓缓起身,抹了抹囚服右肩那条黑红白三种线交织一起的‘大马路’图标。迎着夕阳最后一道余晖,油光的黝黑的脸上流出了淡淡的笑意

  讲完离叔那场会议,目光再次转到游亦的囚室。此时在游亦的囚室中那两个一直睁着眼睛站在门前的小喽喽,时刻注视着床上游亦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微微转个身,这两个小喽喽都吓得满脸热汗。

  还未等门前这两个小喽喽将目光收回来,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逼近,门前这两个肝胆俱碎的小喽喽忽然觉得这阵脚步声过后,死神便会到来宣判他们的死刑。即使整个身子紧紧地靠在墙上,但双腿此时却止不住的打颤。也许是因为斗鸡眼临死前的样子太可怕了,以至于他们不再害怕死亡的结果,而是对死亡的过程产生无尽的恐惧。

  当这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停止时,门前这两个同这里其他人一样都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小喽喽连呼吸都觉得吃力了,深深低着头傻傻地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然而此时门前站着的却是那个长发披肩端着丰盛晚饭的‘娘炮’。‘娘炮’挺胸穿过门前两个小喽喽,一步一步走到了游亦的床边。

  门前这两个小喽喽睁开了眼睛,偷偷瞟了瞟囚室里面的情况。当看到那个‘娘炮’轻轻将手中盛着饭菜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时,门前那两个小喽喽这才松了口气。

  还未等这两个小喽喽将一直憋在肺腑的热气吐出来,这时囚室里那个放下饭菜的‘娘炮’挽着兰花指将手里的那张正方形的小手绢,轻轻贴在了鼻子上。

  不等门前两个脸上带着窃喜的小喽喽开口,屋里这个‘娘炮’便开始挑剔起来了:

  “呀,他这样躺着多不舒服啊,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帮他翻个身子...”

  ‘娘炮’这句阴柔中夹杂男声的嗓音一下子像是劈开了门前两个小喽喽的榆木脑袋,两个个头相差不多年纪也相仿又是同一年进来的小喽喽,此时满脸欢喜地跑了进来,按照一旁‘娘炮’的指示将棉被折叠成豆腐块后,放在了墙边。

  两人抬手架着床上睁开眼睛的游亦,小心翼翼地将他一点一点的扶起来,靠在了柔软的棉被上。

  看到靠在棉被上的游亦,早已做好准备的‘娘炮’慢慢端起了盘子里面的食物,夹起一块牛肉片送到游亦嘴边。

  这时,令屋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脸色特别难看的游亦,等了半天憋住了气力,将齿缝中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抬...我...下去...我...我....自己...吃...”

  听到这句憋住了气力断断续续的话语,端着饭菜的‘娘炮’脸上露出了丝丝窃喜,将已经放到游亦嘴唇边的筷子轻轻动了动,示意他张开嘴巴:

  “哎呀,干嘛要那么麻烦呀。来,我喂你就可以了。”

  伴随着‘娘炮’身后这两个小喽喽羡慕的目光,床前这个无论从身材还是从长相看都贴近女性偏多的‘娘炮’将嘴边这句埋怨中带有挑逗的话语吐出来了。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其他‘粗鲁汉子’的夸赞,而是一双比蝮蛇还要阴冷的眼神。

  看着床上游亦这双阴冷刺骨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惊慌的‘娘炮’脸上所有的表情顿时便完全消散了,不断打颤的双手连忙将盛着饭菜的盘子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而后转身哭丧着脸向门外疾步跑了出去。

  而这时床前这两个也是一头雾水的两个小喽喽互相傻傻对视之后,连忙卑躬屈膝的将游亦搀扶到了床下的椅子上,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整齐,而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收拾用餐之后的碗筷。

  然而此时连拿起筷子都吃力的游亦,最终还是在身边这个两个留有男人味的小喽喽帮助下,稍稍进了一点软食。

  今天晚上,猛然出现在游亦囚室的‘娘炮’本来是前来告诉游亦一件对他十分重要的事情,顺便能捞点什么‘油水’。可最终的结果却令他十分不悦,加快的脚步一直走到饭堂操作间这才敢停下来。

  停下脚步的‘娘炮’连忙向后看了看,在确定没人跟来后,这才嘟着嘴满脸怒气的梳整着自己的头发。

  一时间觉得不但没有捞到‘油水’反而害的自己在其他人面前颜面扫尽,此时‘娘炮’越想越生气,而越生气又越想,只觉得不大的胸中堵着一股气怎么也咽不下去,顶在喉咙里面,难受的要死。

  然而此时不知是谁在操作间私开小灶,一股股油烟顺着空气飘到了‘娘炮’的鼻孔之中。

  鼻孔微痒几下,一个喷嚏之后,‘娘炮’胸中那股堵在喉咙的气体顿时便全部吐出来了。

  胸中这股气体随着这个喷嚏出来之后,‘娘炮’顿时便觉得舒服多了,只是此时由于这股喷嚏带出来的鼻涕却让一向都十分干净的他有点生气了。连忙抽出自己那个方形的小手绢,一边擦拭着手上的鼻涕,一边向油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当‘娘炮’走到第二个锅炉前时,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尖嘴猴腮的脸上又多了几处淤青的小个子。

  在游亦和南三桓擂台比赛的那晚,当‘娘炮’刚将那位大胡子的裤子脱掉的时候,便听到了几声惨烈的叫声。出于好奇之心的两个人连忙趴到地上,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记录下来了。这也是今晚‘娘炮’想要捞点‘油水’的绝密信息。

  而当这个手持炒锅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看到眼前忽然到来的‘娘炮’时,忍着脸上的疼痛还是挤出了一个春天般的笑容:

  “梨花姐,想吃点什么,随便挑...”

  其实这个被人叫做‘梨花姐’的‘娘炮’是一个实打实的纯爷们,就是身材和长相稍稍偏向女人。在这个地方呆了三年之后,在他心里此时的自己已经是个女人了。至于他之前的名字,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连他自己也忘了。

  看着眼前这个看了都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小个子,本想着马上离开这里的‘梨花姐’脑中忽然闪现出了擂台比赛那晚这个小个子口中所说的话,顿时便将一怀甜蜜的笑意挂在了脸上:

  “你这是在给谁做饭呀?”

  听到眼前这句之前从未搭理过自己的‘梨花姐’这声喃喃细语,这个尖嘴猴腮满脸淤青的小个子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充满了暖色,一怀幸福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甲鱼哥...如果你想吃,我给你多炒点...”

  听到眼前这个小个子故意压低声音的话语,此时静静站在锅炉前的‘梨花姐’眼睛来回一转,弯弯肠子忽然想出了一个毒如蛇蝎的坏主意。如果这个计划得到实施,除游亦之外,还会有近十人将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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