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消失的集装箱_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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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消失的集装箱

  (六十一)

  有时候人们选择沉重的自杀只是简单的为了证明某一件事,或者是报复某一个人。

  破晓之光撕开一片夜空为大地迎来了一丝浅浅的光明,凄冷的港口码头边早早便站满了人,一个个身穿整洁的工作服整齐排队站着,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又像是一个饥饿的狼群,等待着食物出现。

  凄冷的海风此时似乎无法挽留破晓的光亮,不得不收起了爪牙迎合着海上的浪花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同往常不一样,今天港口上方的吊灯一直都未打开。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敢问为什么,但所有人心里都十分清楚,今天海上走的这批货的背后一定有一只黑手在操控着。

  不知海上咸咸的海风吹了几许,这时随着一声刺耳的哨响,港口这些排列整齐的工作人员纷纷提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谁都不敢露出一丝马虎,已经打到嘴边的哈欠此时又不得不得咽了下去,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每一处哨响。

  今天这个港口本来十分沉寂的气氛这时被这忽如其来的哨响拉入了死亡的氛围,没有人敢抬头眺望,没有人敢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大概又过了二十秒钟,沉寂的空气之中有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哨响。

  这声哨响过后,那些穿着整洁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排着整齐的队伍低着头齐步向一个红色集装箱方向走去,没有人敢掉队,也没有人敢越队,仿佛一切来的都是那么训练已久。

  当这些经过训练的工作人员最后一个走进这个红色集装箱之后,门外那个穿着黑色制服装一脸横肉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一把将集装箱门锁住了。望着这个红色集装箱被一点一点的吊起,这个皮肤黝黑留有胡茬的中年制服男轻轻地抹了抹自己的黑色墨镜,脸上没有流出一丝的情感。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这个红色依旧上了锁的集装箱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只是这才门前这个带着墨镜的制服男子并没有打开门上的锁,只是将满是老茧的右手轻轻抹了抹集装箱的一侧而后迈起了沉稳的步伐一点一点消失在了这里。

  港口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个红色集装箱的调动而变得急促,反而就在集装箱落地的瞬间,大家脸上都流出了淡淡的释然。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会流出这中释然,十个人中应该有九个都说“不知道”,因为剩下那最后一个还在‘体制化’边缘垂死挣扎。

  地面这个红色集装箱落地之后又过了半小时,远处海面随着一层层逐渐颇紧的浪花,一艘海上的货船此时终于出现在了破晓的夜空下面。只是今天出现了一件与往常不一样的事情:就在港口那些早已做好准备穿制服的另一批工作人员准备上船搬货的时候,却又被一声刺耳的哨响震住了。

  这声刺耳的哨响之后,这些穿着工作服装的工作人员顿时便不知所措了,面面相觑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当港口气氛即将陷入无法缓和的时候,寂静的空气中又传来了一声吊机与钢绳摩擦的声响。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又是一个红色的集装箱完整的覆盖在了原来那个集装箱的位子上。而令在场所有工作人员不解的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之前那个红色的集装箱凭空消失了,没有人能想得透其中的奥秘,也没人能想的通怎么能在这短短的时间毫无声息的将那么大的集装箱运走,现在唯一能想通的事情便是:一向都是十分抠门的老板今天为何会发双薪了。

  这一刻,所有的不明白不停地在员工脑海里萦绕,但早早已经刻录某种威慑力的神经在听到另一声不一样的哨响之后,停下的脚步此时不自觉的便向大货船的方向跑去。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在这里,知道的越多,购买的保险就越多,然而愿意将自己的血汗钱拱手送给别人的人少之又少。

  不知船上的那些可以用手搬动的易碎物品搬到第几箱时,忽然有几个穿着工作服装的工作人员护送着另外一个制服上面全是血迹的工作人员从大货船上匆忙下来,嘴里还不时的喊着:

  “有人受伤了,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也许没人能知道,即使警察已经撤离了港口,但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另外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虽然十分清楚那个凭空消失的红色集装箱装了什么,却不知道它去了哪里。然而今天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那个集装箱,而是此时晕倒的这个工作人员。

  势力混杂黑白相接的港口也许并不是所有人能真正理解的:打打杀杀勾心斗角屡见不鲜,但这些的目地并不全与利益挂钩。然而,回到寻常人口中那些普通人的生活,他们何尝不也是在时时刻刻的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奋斗,只是在他们的生活中,物质往往作为不可缺少的基础平台,他们大多在为了登上平台而耗费生命。

  转过气氛沉闷的港口回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此时的‘米琪KTV’也已经走到了曲终人散的时间段了,仅有的那几个工作人员此时也是依靠在墙边时不时睁开那双疲乏惺忪的眼睛瞧瞧经理是否前来检查。

  而此时的大厅也再也找不到傍晚时分那股热忱的,三个已经卸了妆的女服务员将整理好的东西放到了该放的位置上,用手支着沉重的脑袋,两人睡觉一人放哨,依次循环。

  也许每天只有在这个时间段这里才是最安静的,没有了大白天商铺的疯狂促销,也没有大晚上娱乐场所的激情喧嚣,所有的浮躁似乎都在这个时间段消散了,还给了民众稍稍一点温馨的宁静。

  鲁迅先生曾说过: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也许在这个依靠墙边哭泣的已婚少妇来说,经历了世间百态之后她将对鲁迅先生这句话会有更深一层的理解。

  这个手指还缠着止血纱布的少妇此时扎着的大辫子已经凌乱不堪,满脸的泪痕替她解释了身上凌乱的衣物,已经干去的酒水随着身边这个酣睡如泥酒鬼撕咬的齿印永远烙在了少妇的身上。这道伤口,也许开始会疼痛难忍,但后来总有那么一天会令人麻木。

  她叫逖莉萍,之前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全职妈妈。同别人一样,她有一个十分惹人喜爱的小女儿名叫——霍念心。对于这个小女儿逖莉萍视如自己的全部,对她倾其所有毫无怨言。只是,因为有先天性疾病,霍念心的父亲霍埔玉想要再要一个孩子代替她。这一点遭到了逖莉萍的强烈反对,所以才造成了霍埔玉抛弃母女二人独自下海发展。然而祸不单行,就在霍埔玉抛弃母女自身离开的三个月,霍念心病发了。这也就是导致逖莉萍愿意为了一万八而解开自己衣扣的导火索,更何况那时候自己的神经已经被酒精麻痹,事后又怎能与家人启齿。

  有时候,一个人的人生并不只是靠自己一个人决定的。傻傻地依靠在墙边满脸泪痕的逖莉萍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血肉了,此时唯一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便只剩下了她那个不接受治疗随时都会死的小女儿。

  如果说逖莉萍的人生之路是被奇家所改变的,那么此时静躺在地下室的‘小白’也可以说是奇家改变命运之人的其中之一。

  当布图从寒冷的街边将‘小白’带走的时候,此时的‘小白’已经浑身冰凉气息几乎消失了。而当布图将‘小白’交到地下室医生手中转身离开的时候,‘小白’已经流尽了最后一丝气息。

  面无表情的布图临行前轻轻地将手放在了‘小白’冰冷的左侧脸颊上,静静地看着这个最不适合做杀手的杀手,虽然嘴边涌出了淡淡的隐痛,但无处可诉。将手收回来的布图抬起头,毫无感情的双眼静静地盯着眼前这几个已经被吓破肝胆的医生,紧闭的双唇平静的张开了,一句刺骨的话语也随之而来:

  “如果他醒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我来开门。”

  留下了这一句阴风刺骨像是阴阳相隔的话语之后,布图又看了一眼披在‘小白’身上的大衣。就在布图转身离开的瞬间,早早高高挂在床边的血袋此时已经一点一点的输到了‘小白’已经渐凉的体内。此时地下室的这四个医生护士,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全都低着头,只是不停的忙着手里的工作。世人永远也不知道这场用自己性命开赌的筹码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是屈于了武力的压迫,还是已经被利益熏黑了的心。

  然而此时静坐在华夏豪华包间的奇米琪此时心里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可她心里还是抱有那么一点希望,不知是对‘小白’那一丝丝的情感起到了作用,还是以‘小白’性命换取第二步棋的先手是值得的。

  奇米琪一个人静坐在床边,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算算时间,这时那个人应该已经得手了。

  想到这里奇米琪慢慢端起了手边那杯已经半凉的咖啡,一点一点的倒入了脚边的垃圾桶中。

  心计极深的奇米琪此时已经算到,自己的那个傻弟弟已经随着自己的眼线到了梨家庄园。而在那里虽然奇米录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但那几个早就安插在庄园的眼线会将那里的一切都第一时间传送出来,即使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偏差,但所有的一切现在都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把漆黑的利刃此时已经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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